我的“山花烂漫”和“风花雪月”情结
文 / 萧峻
传统的中国画是浩瀚的。纵观画史,成功的画家自有“自家样”。没有个性的作品将很快被人遗忘。潘天寿先生曾表示:“在风格上,与其不痛不痒,模棱两可,还不如走极端。”他将北宗的“强骨”“霸悍”与南宗的“静气”“飘逸”取得和谐。他成功地将意笔工写发挥极致,奠定了当代画坛大师的位置。
萧峻作品:风花雪月 其一
长期以来,中国画思想均是三远为主,让人们有些疲倦,在众多雷同的图式,有时谈不上这幅与那幅的不同和好处,视觉疲惫给人毫无新鲜感。我认为,绘画不应只是简单的再现,与相机争功毫无意义,与古人搬山头,复制着同样令人生厌。画家应有更多的想象空间,而不只是制造没有思想的单一图片。古贤曾云:“让人惊不如让人喜,让人喜不如让人思。”潘天寿大师在《孙子兵法》眉批:“扬长避短,若以己之短步趋人之长,恐失己之长耳。民族艺术之前途不可不注意于此。”我时常考虑能否将自己平生之所学,将书法、篆刻、花鸟、人物和山水以及有限的理解古代文人情绪之诗境,将这错综复杂的心理,连同心中那个——古典、静谧、文气的特质时空范围带入画面,将庄子的“混沌”观引入,以最丰富的状态令画面的多元化时空意象,依托着书卷气与文化韵致,随着画面的深入理解,让欣赏者一起同呼吸共飘摇于画逸中去,一起感受着那悠悠情怀。
萧峻手指画作品:窗与瓶花
少时背诵古诗时景仰着李白的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那份浪漫洒脱;学书时眼前闪现着张颠醉素那沉着痛快的狂草,风樯阵马,殊快人意;学画时特喜欢大千先生那“漫将一夜梨花雨,泼湿黄山几段云”那种潇洒豪迈气象;学印时构想着白石老翁的刻刀在印石上碎屑横飞,逼剥粉落的宣泄快意。冥冥中似乎在我的脑海中,心目中有着叙述古雅清幽的悠悠梦幻。画幅中体现着中国文化特有的诗境,正如王维所言:“诗中有画”、“画中有诗”有感而发直抒心胸思想,以时代脉搏草赋原创,即使有失平仄犯押韵,也比千篇一律摘抄唐诗宋词的伪诗画更加耐人寻味。作品中的款识书法也应是画的灵魂表现。“书,心画也”。应以和谐之书体,或真、或行、或草、或篆,而不应是千幅百幅均是毫无变化的自由体。而书写时更应心无挂碍,畅快为之。整幅绘画图写时应保持逸笔意写,不管是水墨还是浅绛,以至那大小青绿的重彩,作品要有思想,驱山走海、黑云翻墨、月白风清、千岩竟秀、惠风和畅等等,笔底风雷中要有逸气纵横之豪气,以高度提炼和概括,以干湿变化、计白当黑、虚实疏密来体现笔墨丹青精神。最后的盖章定稿,不应简单数十百幅或千幅均是通用的印文和形式,如以上词语:“月白风清”的印文,决不可盖入“千岩竟秀”之画面,应择与画之诗境、书心、画意来体现印融。应当是很和谐的融入画面,在朱白印文、章法形式上,刀法的变化中以及大小印面、戳盖时的轻重皆应慎择用之,坚决杜绝单一的印信记号而已的贫乏思想。
萧峻山水作品:造化钟神秀
十多年来的努力,从“窗与瓶花系列”到“山花烂漫系列”、“风花雪月系列”等构成的探索,以多方位的表现尽量给人以共同联想那种博大文化的隐喻,或可说代表自身经历、修养的人文观念,带着些许的神秘,向人们娓娓诉说。。。。
“遥知为我留真赏”(欧阳修句)也许如此任人凭着感觉走,去品味才是共赏真赏,也许在这里将得到更多的引导和启发以及灵魂深层的真切。老子谈“道”:“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,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。杳兮冥兮,其中有精;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”我企盼着在那真实与幻觉的虚拟空间中,渐渐营造出自己那别开生面卓尔不群的新天地,同时给欣赏者带来了兴致、带来了意趣,带来了即独立又与传统遥相呼应的,隐没在画中的那些诗书画印的综合信息。有了心灵的感应,让观者有了弦外之音、象外之象、有了意外之意,天地外之境界。